真定,真定有什么?薛淮敏努力搜寻着他看过的典籍,似乎真定有座庙宇甚是出名。想到这,薛淮敏自信满满:“阿姐与姐夫定是去了净观寺!”“真定有什么好吃的?”永嘉眼睛又亮了,在一旁叽叽喳喳。唯有郑钰,目光中带着急切,无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信件的动作。他看着景元帝从信封中取出薄薄两张信纸,又翻页读完笑着道出内容,眸子垂了下去。阿容又没有给他来信,他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失落。又听见薛淮敏亲昵的一声“姐夫”,顿时百般不是滋味。越承昀到底有什么好,他藏在案几下的手渐渐紧了。“阿钰。”景元帝忽然唤了他的名字,郑钰瞬间抬起头,眼底藏着希冀。“阿容说给你带了杜康酒和洛阳春,他们都尝过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给他的回话都在这一封信中。也不算没有回音,郑钰眉目渐暖。可还没等他露出笑意,景元帝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冰窖。“阿容说,这酒是承昀亲自挑的,他说待回了健康……”后面说了什么,郑钰已无心再听。从前无论如何,阿容都会亲自挑选给他的礼物。或大或小,都是阿容的心意,因此他珍视异常,也格外期盼。可是为什么,这次偏偏交给了越承昀!那次宫宴后,他明显感觉到越承昀的变化,可他不以为意。为何只是短短数月,竟……郑钰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慌。景元帝将郑钰的失魂落魄尽收眼底。刚刚第二句是他刻意添上的,书信中并未提及,依照阿容的性子也不会交代这种细节。他心有不忍。面前的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呢?尤其是郑钰,父亲为国战死,母亲又病倒随之而去。荥阳郑氏虽是世家豪族,可是他一个孤童,又那样小,不如接到自己身边与阿容、阿瑾一块养大,好歹也有个伴。这么多年,他自然看出郑钰心底的情愫,可他也看得出女儿并无此意。他虽不忍,但不得不开口。眼下阿容与承昀关系渐好,他亦不想阿钰再继续蹉跎岁月。想到这,他状似随口一提:“上个月,卢大人还想替你说亲。他有个同源族亲——洛阳卢氏,膝下有一女颇有才情、性子也好,想问问你的意思。我瞧了画像,是个极好的女郎。”郑钰满面难以置信,片刻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我暂时无心成家。”说着,勉强扯出了一抹微笑。“也到年纪了,阿钰。作为兄长,当作表率,不然阿瑾更不愿成亲了。”景元帝半开玩笑。啊?突然被点到名的永嘉愣住了,怎么扯到了她?不过怔愣归怔愣,永嘉虽贪玩,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她扫了一圈皇叔与郑钰,见郑钰案几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又想起了薛蕴容与越承昀在除夕宫宴上的互动,心中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开口,似乎默认了景元帝的意思。郑钰从未有此刻般孤立无援,他垂下头,眼圈渐渐红了。好在景元帝也没有继续言说此事,话题又转向了他从前所见的真定景象,似乎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可郑钰明白不是。建康城那样大,可他的世界那样小,只容得下他与阿容。郑钰还是不甘心。淮阴渡口,人潮汹涌。越承昀与松闻排着队,从店家手中接过几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桌。薛蕴容支着头,难得放松。前几日他们的马车一侧车轮磨损得厉害,不得已在淮阴休整了几日,打算等到将马车修理一番再继续出发。这几日,他们并没有像从前一般只吃名家酒楼的膳食,而是长久流连于街边小摊,感受着市井烟火气。看着街巷中言笑晏晏的百姓,薛蕴容脸上也带了笑意。她喜欢这般风景,身处其中,更能感受到大家微小但深刻的幸福。若是以后能让阿敏也亲眼见见就更好了。身为上位者,最忌眼睛向上看。只有切身体会市井气息,才能明白百姓真正需要什么。这是父皇教她的,她铭记于心。“阿容,”越承昀端着碗来了,滚烫的碗沿险些让他控制不住表情,“我听周边百姓说,这家的云吞面是远近十里味道最好的。”放下碗,他又笑意吟吟。看着面前像在邀功的男人,薛蕴容突然冲他笑了。这一月多的行程,足以让她看见越承昀的变化。也不赖,好歹再也寻不着他身上的自负了。“呆愣着做什么。”薛蕴容睨了一眼怔住的越承昀,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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