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祝长安哑口无声,门外的六名龙神帮弟子亦觉脸上挂不住,纷纷拔刀在手,只待堂主发话,怎料劲风乍泄,掌剑倏分,如骤雨泼过,瞬时消停了。“两位是大帮主的客人,某忠于职守,却不敢冒犯,不知钟公子想怎么着?”祝长安负手而立,看似在跟钟灵毓对峙,实则睨向师无恙,嘲风的病情究竟如何,他这个心腹未敢言道,多少有些数,倘使延误救治,后事怎么也摆不平了。仿佛知道他作何顾虑,师无恙对钟灵毓一拱手,道:“钟公子,在下借住御龙庄,是为三帮主治伤,明日午时还得施针,此乃人命关天之事,你……”钟灵毓一噎,也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这厮垂袖作掩,指尖轻摇,当即心领神会,故作愠怒,冷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死,以为我会委屈周全?”祝长安皱起眉头,见师无恙脸色苍白,到底没话可说,心里暗叹,正要招呼人手,没承想钟灵毓口风陡转,悻然道:“也罢,看在世伯世叔的情面上,以明日午时为期,阿姊的下落若有眉目,我便放你走。反之,没得商量。”话说到这个地步,便是一口咬定,再无转圜余地,钟灵毓屏息凝神,幸而祝长安没有咄咄逼人,只道:“既然如此,某就回去复命了,两位好自为之。”他转身就走,门前六人瞠目结舌,斗胆拦路,迟疑道:“堂主,这……”祝长安摆了摆手,道:“某亲口应的,大帮主若有怪罪,也当是某一人承担。”撂下这句话,他一把推开挡道的刀鞘,疾步离去,六名龙神帮弟子只得跟上,屋里徒留两人,听得脚步声渐远,钟灵毓这才回神,错愕道:“真走了?”“不走还能怎样?将咱俩一块儿炖了,连锅端回去么?”师无恙慢条斯理地摘下黑纱,口里还在说笑,“囚牛性狠多疑,却又瞻前顾后,否则也不至于此。”钟灵毓晓得他是什么人,打心底有些佩服和忌惮,这下都喂了狗,恼道:“好啊你,既是找我来帮忙的,又不在信上跟我通个气儿,处处受制,露馅了怎么办?”师无恙却摇头,正色道:“少堡主,我好歹当过你的考官,知道你有几分急智,越是心里没底,你越是谨言慎行,即便说错几句,我也兜得住,只怕你顺话依从,一问一答,点水不漏,反倒中了套儿,他觉出不对来,这就打草惊蛇了。”想起先前的谈话,钟灵毓不由得后怕,连珠炮似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搭我这一手出得御龙庄,阿姊她人呢?还有那个玉娘,怎生牵扯上玉蝶的?”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片刻也按捺不住了,师无恙长话短说,将现况如实道来——三年前蒲牢被杀,眼下嘲风遇袭,关节在于祭龙神,至于女子失踪和野林藏尸,无疑是金花赌坊暗中造的孽,而这两桩案子相提并论,矛头直指龙神帮。钟灵毓听得愣怔,自个儿不过迟到三天,这俩人竟然如斯神速,挨风缉缝地查了一通,连地底下的龌龊都翻得出来,却也触目惊心,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末了,师无恙斟酌半霎,又道:“由此看来,囚牛的嫌疑最重,可他残害嘲风,不啻自断臂膀,暗地里尚有诸多古怪之处,譬如黑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和企图、凶手是否为花非花报复而来,以及当铺的那位刘掌柜,他是真傻抑或装聋作哑?”金花赌坊成立少说得有八年,跟龙神帮承办祭龙神的时间相去无几,其以赌博敛财放贷,控制债户,收买官差,又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干尽了破家害命的恶事……这些个勾当说来隐秘,其实端倪可察迹,刘记当铺既为十方塔之耳目,过去一两年间为何秘而不泄,甚至在温厌春找上门时故作刁难呢?闻言,钟灵毓只觉头都大了两圈,正自思忖,师无恙微一垂目,忽而问道:“少堡主,你当初跟白玉蝶相识也在屏江府,却不知是个什么情景呢?”黑幕(中)白玉蝶乃百川会之遗孤,玉娘则为鬻题案的黑手,一善一恶,一弱一强,合该了不相干,偏生她们的容貌近似,岁数也差不多,前者失踪已久,后者近日现身,可巧又在屏江府……断线可接,牵丝扳藤,莫说师无恙,钟灵毓亦惊疑不定。他心潮起伏,缓缓道:“当年家母与几位叔伯争持不下,使我左右为难,索性不顾而去,加之少不更事,行迹荒唐,惹得麻烦缠身,到这儿躲个清静……”但凡水道密布之地,画舫如烟,笙歌不绝,以开平京湘兰河、阆州细柳桥两地之花船最盛,其次则屏江府。彼时钟灵毓初来乍到,认识了些狐朋狗友,邀他去坐船,到了一看,尽是脂香酒气,遂拂袖而去,独上舴艋舟,消闲解闷,不想顺流行出老远,渐离烟火,忽闻水声激荡,有女子及溺将沉,忙划桨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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