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莫名生出有个烂摊子砸自己手上的错觉,“你这是耍无赖吧,难怪被贬离京都,那地方就不适合你这种土匪。”
祁琰难得地笑了一下,“我也是没办法,在水里待久了,见着一片叶子也妄想它能救我出来。”
“你这是叶子能救的?”温离暗暗琢磨,嘴上说,“救你,你和兴州就欠我好大一笔债。你不如现在上书,求陈雲拨些银子下来救急。”
祁琰在京都为官几载,早看透了朝廷背后的腐朽,他又不禁一笑,难免的嘲讽道:“如果朝廷有钱,又怎么会向一介商贾借钱开战,实属可笑。更别提至今了,战事一直不断,纵使它国库有充裕,也快要打完了,哪有多余的闲钱再拨下来给地方的百姓度过难关。如果朝廷为百姓,我又何必投敌叛国,要开口向你要钱要粮。”
温离喝着凉透的冷茶,日头爬过头顶,罩着这些躺在地上的流民,他们热得坐不住,开始寻找能够乘凉的地方。过了片刻,他还是没能琢磨出一个答复,要缓解一城百姓的困难岂是一点银子一点粮食就办成的,他还得从其他州县花钱买,自个军队的军饷尚未解决妥当,他实在不愿意再往身上揽一个烂摊子。
“钱我可以借给你,粮你自己去找,这是最大的让步,看在你投诚的份上。”
祁琰还图谋着从蒋浣手中扣押的剩余的粮食,“眼下就急,找粮还需要时间。”
“我这点粮,你也要惦记。”温离不肯,“城中米铺还有米,既是你兴州城的问题,就先由你们自己去解决,我的粮别想打主意。”
“剩的粮也不多。”
“那也够我的士兵吃上一个月了,他们行军打仗,过得可比城里的百姓苦。”
祁琰见温离寸步不让,只好作罢了。
投诚谈判告一段路,三日后祁琰命官兵打开城门,迎铁骑入城换防。
“李鵺”的银子现在由蒋浣打理,温离按记忆中的路,绕了三条巷子才找着住处,抓起铜环“咚咚咚”连敲了三下。
屋中的蒋浣顿时警铃大作,屋外檐下的青燕突然躁动地试图挣脱脚镣,他赶紧拿钥匙来把锁解开,担心待会官兵闯进来,青燕逃不掉。
哪知青燕扑着羽翼,飞向门口,然后落了下去。
蒋浣立即提刀,立在门后问:“是谁?”
“是我,温离。”
蒋浣一瞬间以为听错了,他开门一看,青燕正停在公子的臂敷上,威风凛凛地睨着他。
“公子。”他大喜道,“快进来。”
温离另一只手牵着缰绳,寒鸦渡也一块进了院子。
“您什么时候到的?如何知道我住在此处?”蒋浣接过缰绳,替公子把马拴在了桂树底下。
“前几日半夜你出屋查看,来的人是我。”
“我就说,青燕这家伙眼珠子直愣愣望着桂树,也不知道望什么,原来是您躲在那。您当时怎么不出来与我相见?”蒋浣说着走去厨房,“您等会,我拿点泡茶。”
温离也一块过去,跟在身旁说:“有些事没处理,想着处理干净了再找你。”
“那您来了,是事情办完了。”
“对,有件事我想着和你商量一下。”
蒋浣让温离先在厨房门前吃饭的小石桌坐会,“您讲,我听着。”
“我去见了祁琰,如今的兴州城刺史。”温离把当日前后的谈话内容大概地概括,“今早铁骑已经进城了,我答应他,换防后处理银票的事。”
蒋浣躲在这深巷院落一连几日未出过门,铁骑入城的消息对他而言来得太过突然,他愣了下,消化着一连串的消息。他泡上茶,端来石桌,也忖量着,“这不是小数目,公子,您要思量再三,免得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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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级赶,我发誓我再也不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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