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已经站起,垂眼望着她,目光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柔软,“所以它不是敌人,是命运本身的具象化。”
李瑶松开原石,指尖还残留着那些虚影的温度。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在命回界看到的暗金种子,想起种子上刻着的“命律由心,轮回自证”。
原来所有的轮回,所有的命劫,都是命运在寻找“自证”的方式——而她和汤凛,或许就是那个“证”。
“阿瑶。”汤凛蹲下来与她平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灵力掀乱的发丝,“你在想什么?”
李瑶望着他眼尾新镶的银边红痣,突然笑了。
这笑里没有从前的算计,没有替身的惶惑,只有劫后余生的轻松:“我在想,或许我们之前都错了。命外者不是要吞噬我们,是……”
虚空突然暗了暗。
两人同时抬头。
那些命律原石的微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力量。
真律碑上的血字“真律碑”突然扭曲起来,原本固定的纹路开始流动,仿佛活了过来。
李瑶的命印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红绳“啪”地断裂,血色六瓣花在腕间绽放成实体,竟与真律碑上流动的纹路完全重合。
汤凛的手再次覆上她的手背,这次他没有用灵力,只是用体温传递着力量。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虚空中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虚空中的星屑突然凝作细流,顺着李瑶腕间血色六瓣花的纹路汇入体内。
那道低沉的声音裹着千年霜雪的凉意钻进耳中时,她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不是恐惧,是被命运丝线穿透骨血的清醒。
汤凛的脊背瞬间绷成弦。
他原本虚扶在李瑶腰侧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压得她腰间软肉微微发疼,却在触及她体温的刹那又松了半分。
这个总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的男人,此刻连转身的动作都带着刻进骨髓的警惕,宽肩完全遮住李瑶的视线,只留她看见他后颈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模糊的身影在两人三步外显形。
说它像人,不如说像团被揉皱的命运锦缎——眉眼处的轮廓总在消散与凝聚间徘徊,唯那双眼睛是实在的,泛着枯井般的灰,眼尾竟也有颗红痣,只是颜色褪得发乌,像被岁月反复漂洗过的血渍。
“你们终于来了。”它开口时,李瑶腕间的命印突然与真律碑产生共鸣,那些流动的血色纹路在虚空中拉出银线,将三人连成三角。
她望着那身影眼尾的红痣,喉间泛起腥甜——这不就是她在原石记忆里见过的,那团灰雾中与她同眼的存在?
“我曾是你们之一。”身影抬起手,指尖触过最近的命律原石,裂纹里的星光便顺着它的掌心流淌,“也曾试图逆转天劫,修改轮回。”它的声音越说越轻,像一片被风卷着的枯叶,“后来才知道,命运从不需要被改变。它需要的……是承载者。”
李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在命回界看到的暗金种子,想起种子上“命律由心,轮回自证”的刻痕——原来所有修士的挣扎、执念、不甘,最终都成了命运成长的养分。
而所谓的命外者,不过是这团养分凝聚出的“意识壳子”,是命运规则的具现化。
“如果我想要打破轮回,该怎么做?”她的声音比想象中稳,像是问对方,又像在问自己。
身影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六瓣花,灰眼睛里泛起极淡的涟漪:“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代我。”它抬起手,虚虚按在自己心口,“成为新的命运承载者。”
“不行。”汤凛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他转身半蹲着与李瑶平视,冰蓝色的灵力在指尖凝成细剑,却又在触到她发梢时散成流光——他从不会用灵力伤她,哪怕是无意的。
“阿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拇指抹过她腕间发烫的命印,“你会被命运规则啃噬,会变成另一个它,会……”
“会被困在这里,永远看着轮回流转。”李瑶替他说完,指尖轻轻覆上他握剑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此刻却因紧张而沁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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