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眼尾艳红的痣,想起初见时他冷着脸递来婚书的模样,想起他偷偷往她茶里塞蜜饯时耳尖泛红的模样,想起方才他被原石拽进去又踉跄退回时,眼里只有她的模样。
身影忽然笑了,那笑声像碎玉落在深潭里,闷闷的:“他说得对。新的承载者需要用命魂喂养规则,直到彻底与命运融合。”它的目光在汤凛紧绷的下颌线停留片刻,“而旧的承载者……”
“会消失?”李瑶脱口而出。
身影的轮廓晃了晃,像被风吹散的烟:“会被新的规则碾碎,连执念都留不下。”它转向李瑶,灰眼睛里浮起几分悲悯,“你要想清楚。这不是英雄救美的戏码,是拿你的命魂换亿万轮回的可能。”
汤凛突然站起来,将李瑶整个人护在身后。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可李瑶知道,他此刻的心跳快得离谱——她的手还搭在他腰侧,能清晰摸到他肋骨下的震颤。
“我不准。”他说,声音却比刚才轻了些,“就算轮回继续,我也只要你。”
李瑶望着他绷紧的后颈,忽然想起在汤家老宅时,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面对刁难的长辈,面对她故意设下的陷阱。
那时她以为他是冷心冷肺的替身工具,现在才明白,他的“冷”不过是把软的地方都藏起来,只给她看最硬的铠甲。
“如果我不接受呢?”她仰头问身影。
“轮回继续。”它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你们爱的人,恨的人,所有在命运里打转的修士,都会重复生老病死、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包括你最在乎的人。”它的目光扫过汤凛,“他会死,会重生,会忘记你,会再次爱上你,然后再次死去。无穷无尽。”
汤凛的身体明显一震。
李瑶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如骨。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上一世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在命回界看着她被背叛者杀死时,也是这样的颤抖。
他从不怕死,怕的是留她一个人在轮回里颠沛。
虚空中的命律原石突然全部亮了起来,裂纹里的星光如银河倒灌,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瑶望着自己与汤凛交叠的影子,想起暗金种子里那句“轮回自证”——或许命运从不是要困住谁,而是在等一个愿意“证”它的人。
“阿瑶。”汤凛转过身,捧住她的脸。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那里不知何时落了颗星屑,“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们可以……”
“我要试试。”李瑶打断他。
她看见他瞳孔骤缩,看见他睫毛因震惊而颤动,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慌乱像要把她溺死。
可她还是继续说:“我看过那些原石里的记忆,那些跪在真律碑前的修士,他们的命牌碎了,执念却还在。如果我能成为承载者,或许能让他们的‘愿’有个归处。”她踮脚吻了吻他发颤的唇角,“而且……”她贴着他耳朵轻声说,“我相信你会找到我。就像你每次都能找到我那样。”
汤凛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他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李瑶听见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傻瓜”“笨蛋”,却也听见他说:“我会的。就算你变成命运本身,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身影的轮廓开始变淡。
它最后看了李瑶一眼,灰眼睛里的疲惫褪了些,竟有几分释然:“三天后,真律碑会开启传承。”它的声音越来越远,“记住,承载者的命魂需要爱来滋养。否则……”
话音未落,它已消散成星屑,融入虚空。
李瑶望着汤凛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当她成为命运承载者的那一刻,汤凛要面对的,将是比所有天劫都更汹涌的孤独;而她要面对的,是用命魂喂养规则时蚀骨的痛,是看尽轮回却不能插手的苦。
但那又如何?
她望着腕间正在淡去的血色六瓣花,想起暗金种子里的光。
或许命运从不是牢笼,而是一面镜子——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也照见愿意为所爱之人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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