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易容。"汤凛接口,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影,"那些盯着汤家的老东西,可不会放过你离府的机会。"
李瑶一怔,随即笑出声来。
她踮脚吻了吻他冰凉的鼻尖:"汤小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猜人心思了?"
汤凛耳尖泛红,却仍板着脸将她按回床上:"先歇着。
我让厨房煨了桂花蜜藕,等你醒了......"
"我现在就要。"李瑶拽住他的衣袖,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不然我就告诉老夫人,汤家大少奶奶的妆匣里藏着半块桂花糖。"
汤凛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还是转身去掀食盒。
李瑶望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抚过腕间的命织草主藤。
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见藤身上浮现出极淡的纹路——那是虚无之地裂缝尽头的光,是汤凛喊她名字时的温度。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李瑶望着妆镜里自己未施粉黛的脸,忽然想起药庐里那罐易容丹。
明天天亮前,汤家的侧门会悄悄打开,出去的不是汤家的替身未婚妻,而是一名背着药篓、腰间挂着青铜药杵的流浪丹师。
而汤凛放在她床头的那柄寒霜剑,剑鞘里藏着半块还带着体温的桂花糖。
晨雾未散时,汤家侧门的铜环轻响三声。
李瑶将最后半粒易容丹碾成粉敷在耳后,镜中容貌瞬间模糊成一张普通的丹师脸——眉眼淡得像被水洗过,左颊有道浅疤,正是她昨夜在药庐照着杂役阿菊的模样捏的。
腰间青铜药杵撞在药篓上,发出闷响,她低头摸了摸贴在药篓夹层的星图玉匣,触感凉得像汤凛方才塞进来的那半块桂花糖。
"慢着。"汤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玄色外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冰魄瓶,瓶口浮着三缕银线——那是用他本命寒霜剑的剑灵残息炼的护心引,"镜渊雾里有蚀魂瘴,每两个时辰含一粒。"
李瑶接过瓶子,指尖触到他掌心未褪的温度。
他眼尾还是红的,却板着张脸看她将瓶子塞进衣襟:"若遇危险......"
"我知你在十里外的望星崖。"李瑶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剑穗上的冰蚕虽碎了,可你在剑鞘里藏的桂花糖,甜得能让我从镜渊最深处爬回来。"
汤凛耳尖腾地烧起来,转身时广袖扫过她药篓,带起一缕极淡的雪松香。
李瑶望着他跃上屋檐的背影,直到那抹玄色融入晨雾,才提起药篓往巷口走——那里停着辆破牛车,车辕上歪歪扭扭写着"青丘散修队"。
"丹师?"车边蹲着个络腮胡的壮汉,腰间别着把缺了口的铁剑,"我等要进镜渊采赤焰草,你这小身板......"
李瑶没接话,伸手从药篓里摸出个青瓷瓶。
拔开瓶塞的瞬间,清冽的丹香混着晨雾漫开,壮汉的眼睛立刻直了——那是醒神丹,最普通的一阶丹,却炼得丹纹齐整如星子。"三粒换你车后位置。"她晃了晃瓶子,"进雾前每人含一粒,省得被瘴气迷了心智。"
壮汉喉结动了动,伸手时却被个灰衣老者拦住。
老者捻着花白胡子凑近,目光扫过她腰间的青铜药杵:"药杵是百年乌木芯,丹香里带着灵植调和的甜......小友可是万药谷出身?"
李瑶心下一跳,面上却笑得坦然:"万药谷早散了。"她指腹蹭过药杵上的刻痕——那是她昨夜用指甲偷偷划的,"这杵还是我师父临终前塞给我的。"
老者的眼神软了软,拍开壮汉的手:"让她上车。"他压低声音,"镜渊雾里邪乎,有个丹师总多份保障。"
牛车摇摇晃晃进镜渊时,李瑶摸了摸腕间的命织草主藤。
藤身比昨夜更蔫了,却还剩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息,像根细针戳着她识海——这是她与虚无之地命线最后的联系。
她望着车外翻涌的浓雾,雾里不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突然闻到一缕腐木味里混着铁锈气。
"停!"她猛拍车板,牛车"吱呀"刹住。
壮汉刚要骂,就见她弯腰从车底捡起块巴掌大的碎骨——白骨上爬满暗红纹路,像极了她在虚无之地见过的命线。"绕左边。"她将碎骨碾碎在掌心,命织草的灵息突然乱窜,"右边有命影傀儡。"
老者倒抽口冷气,猛拽牛绳转向。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虐徒就变强,我抽出绝世女剑仙! 宫深不见君 县委办里的秋水长天 高宇那顶薛定谔的绿帽 重生之我在提瓦特涩涩刷级,越做爱就会越强? 家妹 爱妻里芙的晨间侍奉,温存后用巨根粗暴开拓蜜穴和后庭,将冰山美人的所有孔穴都刻上我的标记! 双星引力 知意的平淡生活 我以凡骨逆仙命 三年冷战,青梅怎么变成了霸道病娇女总裁?! 可我有男朋友了 全门穿越,谁都不想做掌门 船舱上的房间 开学第一天,就惹上了黑道校花! 被拉斐尔下药了,只好射满她了 明暗法则 伯府狗辈抢权位,主母重生全家跪 野性难驯 诱捕金丝雀之尼姑饲养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