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宴抱剑僵立在御书房外,夜风拂过,才惊觉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钥匙没摸到,差点把命搭进去……”苏清宴内心哀嚎,只觉得自己这暗桩当得万分憋屈,日夜在欺君之罪的边缘游走,而那位顶头上司,显然乐在其中。
苏清宴原以为,经此“夜探龙榻”一事,最轻也要挨板子。
可次日的处罚旨意,却让满朝愕然。
顾北辰端坐龙椅,眼也不抬,语气淡淡:“苏清宴,御前失仪。念其旧功,免死。即日起,罚入洒扫处,专职打理宫中……净房三日,以儆效尤。王川,你亲自盯着。”
“净……房?”苏清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这惩罚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但比起掉脑袋,扫茅厕显然已是皇恩浩荡。
他即刻叩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臣……领旨谢恩!”
宣读完圣旨,王川那万年不变的笑脸也僵了一瞬,才躬身道:“遵旨吧,苏侍卫。”
接下来三日,宫中便出现一道奇景。
新晋的御前红人、传说中对陛下痴心至妄的苏侍卫,挽起袖口,以布掩鼻,手持长柄刷,神色肃穆、一丝不苟地清洁各宫净房。
他不仅清扫,还格外认真,边角缝隙无一遗漏,甚至与负责的小太监切磋去味心得,探讨醋水擦洗更佳,亦或是燃着艾草更甚。
那专注虔诚的模样,不像在涤荡污秽,倒像在雕琢传世佳作。
消息传回顾北辰耳中时,他正批阅奏章的手不禁一顿。
云隐躬身报:“陛下,苏清宴已于洒扫处值守三日。据王公公所言,其并无怨言,行事勤勉,将几处陈年净房打理得焕然一新,还得了管事太监几句夸赞。”
顾北辰执笔的手一顿,抬眼间眸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笑意。
他搁下朱笔,指尖轻敲御案:“哦?真做了?还做得不俗?”
他低笑出声,摇了摇头,“这苏清宴,倒真是出乎意表。”此人的脸皮之厚与韧性之强,着实远超他所料。
云隐窥见陛下唇边那抹真切笑意,心下暗自诧异:陛下近来对这位苏侍卫,似乎格外上心。
“另有一事,”云隐续道,“据监视,苏清宴这三日,除洒扫处与值房,未接触任何可疑之人,亦未再向外传递消息。”
顾北辰目光微凝:“哦?未有动作?这倒出乎意料。以端王的性子,不该如此沉寂。不过……是苏清宴察觉监视而按兵不动,还是另有隐秘渠道?抑或是他心中有了其他旁的念头?”
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龙案,沉吟片刻:“继续盯着,勿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殊不知苏清宴内心所想却是:传递消息?命都差点没了!端王殿下,非是属下怠工,实是陛下盯得太紧,差事难为!
三日别出心裁的惩罚结束,苏清宴只觉魂魄都被洗涤了一遍。
重返御前时,他身上还萦绕着皂角与清醋的淡淡气息,值守时不自觉离殿门远了几步。
顾北辰见了他,目光一扫,似笑非笑:“苏侍卫,三日历练,收获颇丰。身上这气味,倒是别致。”
苏清宴面上微抽,勉强维持恭谨:“托陛下洪福,臣对宫闱洁净之道,体会更深了。”
内心却是腹诽:黑心老板,这公关危机差点让我这痴情人设难以为继!
顾北辰目光幽沉,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见苏清宴始终低眉垂眼,竟毫不避讳地以折扇轻抬起他的下巴,尾音缠着几分玩味:“哦?你这悟性,倒是不错。”
苏清宴浑身一僵,心底警铃大作——这皇上,难道真有好男风之癖?!
他下意识别开脸,连对方后来说了什么也未曾入耳,浑身写满了抗拒。
脑中飞转,思索破局之策:是继续扮演那痴情侍卫,还是效仿贞烈女子,抵死不从?
不料下巴一松,顾北辰已先一步收回折扇,低笑一声,却未再进一步。
苏清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收敛动作弄得一怔:“???”
撩拨完便撤?这手段,果真是个中老手,十足的渣男!
他下意识地摇头啐了一口,随即意识到自己活脱脱像被轻薄了似的。
打住!他一个暗桩侍卫,怎么还真跟个被撩拨的姑娘家共情上了?
月上柳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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