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穴外的野山风卷着松针打在脸上,我顺着灵脉感知往前追,越靠近城南,晶核跳得越急。
等我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收容所的哭嚎声已经清晰得像在耳边。
天井里挤着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手拉手坐在地上。
他们的头发都被剃得参差不齐,后颈还留着电击治疗的疤痕。
歌声从最中间的老太太嘴里冒出来,是安魂谣的调子,可仔细听,底下还压着半句半句的妞妞别怕妈妈在——那是被归墟用歌声锁了十年的记忆。
我摸出晶核,指尖刚碰到青芽叶心,一股热流就顺着血管窜遍全身。
晶核不再发烫,反而凉得像块浸过井水的玉,它在我掌心一下下跳着,节奏和歌声完全重合。
我没用力推,只是顺着这股节奏,让热流顺着灵脉往地下钻——归墟用歌声锁魂,我就用记忆当钥匙,把他们被封在歌里的情绪,再推回去。
三分钟后,歌声突然停了。
最边上的年轻男人最先抬头,他盯着我的方向,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病号服上:我记得......我女儿今天生日。老太太颤巍巍站起来,伸手摸向空气里的某个点,嘴角咧开:妞妞,糖在妈妈兜里呢。
我转身往公交站台跑。
离得还有五十米,就听见一声脆响——铺着瓷砖的地面裂开条缝,第二株青芽钻了出来。
叶片上凝着层水雾,等风一吹,水雾散了,竟露出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画,红帽子,花裙子,是妹妹七岁时在我作业本上画的。
野山风突然大了。
我站在裂开的地砖前,听见脚底下传来细密的声——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在传信。
它们的叫声整齐得像军号,翻来覆去就一句:钥匙丢了,门要塌了。
归墟本殿的方向,传来的一声响。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面照过九代守钥者的千年铜镜裂了。
镜前的老东西该疯了吧?
他跪在碎片里嘶吼的样子,我闭着眼都能想象——毕竟他最清楚,归墟要的是自愿献祭的傻子,可我偏要当那个掀桌子的。
第三株青芽是在我转身时冒出来的。
它从下水道的铁栅栏缝里钻出来,根系细得像头发丝,却生生扎进了供水主干管。
叶片上沾着自来水的氯味,可哼鸣里已经混进了婴儿的笑声、老人的咳嗽声、情侣的低语声——是整座城市的情绪,在给它当养料。
阿缺的叫声突然弱了。
我蹲下来,它正蜷缩在岩穴口的石堆里,尾巴上的溃烂已经蔓延到后腿。
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我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它勉强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指节。
明天带你找药。我把它抱进怀里,晶核在胸口轻轻颤着。
夜风卷着松针往岩穴里钻,远处传来零星的警笛声,可这次,我没再往热闹的地方跑。
因为我知道,该来的,很快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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