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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玻璃幕墙惊变（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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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根铜柱……埋在地下……按八卦方位……乾、兑、震、巽、坎、艮、离……还差一个。”

“坤位。”陈清雪接上。

“对……坤位空着。”刘淑雅喘息，“不是方向……是人选。要填一个活人进去……才能启动核心枢纽。”

她说完，整个人瘫软下去。陈清雪迅速划破指尖，在她额心画下镇魂符。血符刚成，便被皮肤吸收，如同干涸的土地饮下雨水。

冉光荣掏出三枚铜钱，以特定角度摆成三角阵，置于刘淑雅心口。乾坤袋轻轻一震，十二种辟邪砂流转而出，在空中形成微弱气旋，将她体内紊乱的气息缓缓导出，封入布袋深处。

“能撑多久？”陈清雪问。

“三小时。”冉光荣收起铜钱，揉了揉发麻的左手，“再晚一步，她就得变玻璃娃娃，全身经脉都结晶。”

彭涵汐靠墙坐下，终于敢松开公文包。她打开夹层，取出一张泛黄的河图拓片，轻轻压在包上。焦灰的躁动渐渐平息，但她的手仍在抖。

“父亲……到底知道多少？”她喃喃。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异响。

不是脚步，不是风声。

是玻璃在生长。

主楼外立面的整片幕墙，正在缓慢蠕动。原本平整的玻璃表面鼓起一个个凸起，像是胚胎在羊水中发育。每一个凸起中，都包裹着一张黎波的脸——不同年代、不同表情、不同死亡瞬间的黎波。

有的满脸血污，有的口吐白沫，有的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通道出口。

“他们在找替身。”陈清雪握紧刑天斧，“黎波的命格被钉在这座楼里，只要有人踏进坤位，就会被拖进去顶替。”

“那咱们得先找到坤位在哪。”冉光荣冷笑，“总不能挨个房间试，看哪个地板会吃人吧？”

彭涵汐忽然抬头：“八卦方位……不是乱排的。双子大厦两栋主楼，一高一矮，呈阴阳抱合之势。若以地基坑为太极眼，那么……”

她指向东南方向：“巽位是风，主入口；西北乾位是天，主控制室；而西南……坤为地，为母，为承载——通常设在建筑最稳定、最隐蔽的核心区域。”

“电梯井？配电房？还是……”陈清雪顿住。

“太平间。”刘淑雅虚弱开口，“我梦到过……地下室有一间停尸房，墙是玻璃做的，里面……全是站着的尸体。”

众人沉默。

冉光荣摸出最后一颗花生米，卡在臼齿间，没嚼。

“有意思。”他说，“盖楼不用砖，用人头点灯；建阵不画符，拿活人填坑。这哪是风水局？这是人肉火锅店，还带自助续命服务。”

他转身走向出口，身影映在蠕动的玻璃幕墙上，被拉长、扭曲，最终分裂成十几个不同的轮廓——有穿长衫的老者，有戴镣铐的囚徒，还有一个披着明代袈裟的断指僧人。

陈清雪最后一个踏出通道。

夜风穿过楼宇间隙，吹得她藏蓝警服猎猎作响。她抬头望去，双子大厦的玻璃幕墙如同巨兽的复眼，每一块都在微微搏动，反射着城市残光，也映出他们渺小的身影。

她忽然抬手，抹去眉心血迹。

那一滴血，早已干涸发黑，形状却像极了一个篆体的“坤”字。

远处，工地探照灯忽明忽暗，最后一次闪烁后，彻底熄灭。

整座大厦陷入黑暗。

唯有玻璃幕墙，开始自发光。

幽蓝色的光从内部透出，照亮了墙上浮现的新图案——八根铜柱环绕一圈，中央空缺处，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

轮廓没有脸。

但它的右手，正做出一个熟悉的动作：单手转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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