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瞬间切换——第七柜内,躺着的不再是无名尸,而是妹尾优子。她双眼紧闭,颈间翡翠鸳鸯佩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让刘淑雅耳后的湿疹纹路跳动一次,仿佛某种共鸣正在激活。
“时间不多了。”冉光荣低声说,目光却没离开那池金光液。泉水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小符文,像蝌蚪游动,又似古老咒语。他认得那种文字——战国篆,专用于诅咒仪式。
黎波刚要说话,突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黑血。血中竟浮着几个扭曲的字符,拼成一句话:“言出即咒,听者皆奴。”
彭涵汐猛然抬头,公文包残片自动展开,夹层中的《河图残卷》无风自动。她伸手欲护,却见一道金光从灵泉中射出,直扑残卷。封魂袋母体本能反应,瞬间膨胀,如巨口般将金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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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脑中炸开一幅画面——
雪山之巅,一名披甲老者跪在风雪中,双手插进胸膛,捧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满纹路,与黎波后背的刺青完全一致。老者仰天嘶吼,声音却被暴风雪吞没,唯有唇形清晰可辨:
“守界人……不可全灭。”
画面一闪即逝。
彭涵汐踉跄后退,眼角抽搐,冷汗浸透旗袍领口。她想说话,却发现舌头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声带。
“语言污染开始了。”冉光荣迅速脱下马甲,抖落乾坤袋中的剩余辟邪砂,在众人脚下画出一道弧线。砂粒落地即凝,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屏障,隔绝了空气中游走的符文。
陈清雪趁机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砂线上汇成一道血痕。她将刑天斧横架其上,血顺着斧刃流下,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符印,压制住灵泉上方躁动的能量场。
“金光液不是诅咒。”她喘息着说,“是记忆。”
“是初代守界人的临终遗言。”冉光荣接道,目光死死盯着那池灵泉,“他们把自己炼成了‘活咒’,只为留下真相。”
黎波双瞳光芒渐弱,身体摇晃,几乎支撑不住。他知道,七秒已过,血脉共鸣正在消退。但他没有闭眼,反而盯着秦棺深处,声音颤抖:“那具尸体……不是张献忠。”
“是替身。”陈清雪冷冷道,“真正的张献忠,早在三百年前就被炼成了‘谣’。”
彭涵汐终于找回声音,沙哑如磨刀石:“所以……‘张献忠屠川’不是历史,是咒术?”
“不止是川。”冉光荣苦笑,“整个清朝的民间记忆,都被动过手脚。有人用谣言当炸药,炸断了我们对真实的感知。”
灵泉再次波动。
倒影中,B3-7柜门缓缓合拢,覆面符纸无风自动,翻转过来,露出背面文字——
“启棺之时,万魂归位。”
刘淑雅盯着那句话,忽然笑了。笑容诡异,不像她自己。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嘴角,仿佛在感受某种久违的滋味。
然后,她低声说: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女孩,被埋在津门地底,睡了一百年,就为了等一个人,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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