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的狗叫声戛然而止。
不是被掐住喉咙,而是整片空间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连风都凝固了,告示牌上的墨迹不再剥落,仿佛时间本身也屏住了呼吸。那块写着“优子将醒”的旧字,在残阳下泛着铁锈般的红光,像是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陈清雪的刑天斧还悬在半空,斧刃滴下的水珠落在青铜棺上,“嗤”地冒起一缕青烟,随即蒸发无踪。她右眼瞳孔剧烈抽搐了一下,竖瞳边缘浮现出细密裂纹,如同玻璃即将碎裂。她没动,也不敢动——脚底的银汞正缓缓爬升,已经漫过脚踝,带着一种诡异的吸附力,仿佛要把她的魂魄从骨缝里抽出来。
冉光荣蹲在地上,三枚乾隆通宝呈三角排列,嵌在泥土中微微发烫。他左手捏着最后一颗花生米,用《奇门遁甲》的残页裹住,轻轻放在阵心。纸页刚触地,就自燃起来,火苗却是幽蓝色的,映出棺盖上“丙午雷火”四字的倒影,竟在土中扭曲成一行小篆:“生门闭,死户开”。
“别看那棺。”他声音低哑,像是从井底传来,“它不是容器,是嘴。”
彭涵汐站在五步之外,公文包已撕裂大半,封魂袋母体如破伞般垂落。她双镜片叠加扫视秦棺,却见不到实体,只有一团金光在棺内翻涌,像熔化的太阳核心。她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见了——不是被遮挡,而是彻底从地面消失,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黎波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窑砖,冷汗混着血水从鬓角滑落。他肾部的剧痛已经蔓延至脊椎,每一次心跳都像有铁链在体内收紧。但他没喊,只是咬牙撑住,右手死死攥着九二式警枪,枪身黄页编号“709”彻底熄灭,只剩下一个焦黑的数字轮廓。
然后,他睁开了眼。
左瞳湛蓝,右瞳青绿,两色光晕在瞳孔深处旋转,如同微型星轨。这是薛家军血脉的觉醒征兆,也是开启秦棺的唯一钥匙。
“我……能打开它。”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但只能维持七秒。”
没人回应。
因为就在他说完的瞬间,青铜棺自行震动起来。棺盖上的“丙午雷火”四字突然渗出血丝,顺着纹路流淌,在空中凝成四个虚幻汉字:噬长生者,反被噬。
冉光荣猛地将哭丧棒插入镇魂三角阵中心,灰布长衫鼓胀如帆,马甲上的十二种辟邪砂同时发烫,一股辛辣气味弥漫开来,像是烧焦的朱砂混合着陈年骨粉。他低喝一声,把最后一把砂撒向棺口,砂粒落地即燃,形成一道赤色光幕,暂时隔绝了那股吞噬精魄的力量。
“七秒。”陈清雪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她抬起左手,爆珠香烟夹在指间,却没有点燃。她知道,这一口烟一旦吸下去,可能就是最后一次清醒。
黎波深吸一口气,双瞳光芒暴涨。两道光束自眼中射出,在空中交汇于棺盖中央。“丙午雷火”四字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飞灰。棺盖无声滑开,露出内里景象——
不是尸体。
是一池灵泉。
泉水澄澈如镜,泛着淡淡的金色波纹,中央浸泡着一具身穿明末铠甲的尸身,面容枯槁,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矛。尸首手腕系着一枚铜铃,铃舌竟是人牙所制。而最令人窒息的是,那张脸——赫然与张献忠画像一模一样。
“张献忠……还‘活’着?”彭涵汐喃喃,手指不自觉抚上公文包残片,仿佛想抓住什么真实的东西。
灵泉表面忽然波动。
倒影变了。
不再是麦田或青铜窑,而是一间现代停尸房。灯光惨白,金属柜列成行,电子灯牌闪烁着数字:B3-7。
刘淑雅浑身一震。
那是她每天打卡的地方——仁和医院太平间第七冷藏柜。她守了三年,从没觉得那是个特殊的位置。可现在,倒影中的B3-7柜门微微开启,露出半张覆面符纸,符纸上画的,正是眼前这口秦棺的轮廓。
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脸酒窝,指尖沾到一丝湿热——血正从穴位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没擦,只是盯着那倒影,嘴唇微动:“你在等谁?”
话音未落,一滴血落入灵泉。
水面轰然炸开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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