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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突然抽搐,七窍渗出黑血——她舌下藏着毒针。狄公扯下她的衣襟,发现肩头刺着褪色的双狮护火纹,正是波斯流亡商团的标记。更惊人的是,她贴身穿的肚兜上,用金线绣着龙首渠中闸的剖面图,闸口处标着“八月十五子时”,旁边画着个戴凤冠的小人,心口插着匕首。
“狄大人!”曾泰匆匆赶来,袖中藏着片烧焦的帛片,“琉璃阁火场发现这个——”残片上用粟特文写着:“镜中灵需血誓引,十八替身护渠魂”。狄公望着逐渐合上的宫门,忽然注意到门钉上的狮鹫纹与女官刺青一致,而李多祚的甲胄内侧,竟绣着相同的图案。
他转身欲追,却见太极殿方向腾起浓烟,有人高呼“走水”。李多祚趁机挥手:“狄大人还是先顾着查案吧,天后的安全自有羽林卫——”话未说完,狄公已甩袖奔向偏殿。转过九曲回廊,他看见武则天的贴身女官正指挥宦官搬运木箱,箱角露出的琉璃瓶,与方才木车上的一模一样。
“狄卿这是何意?”武则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身着素纱襌衣,未施脂粉的面容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听说你在查波斯禁药?”狄公转身,见她腕间金镯滑至肘弯,内侧的粟特文“莲花落时渠水浊”清晰可见——与波斯邸童谣、圣火坊密语完全吻合。
“天后可知,薛怀义并未死去?”狄公呈上琉璃瓶,火漆印在夕照下泛着血光,“他用‘血誓之泪’假死,借波斯商团身份在龙首渠走私禁药与替身,企图在八月十五炸开闸口,水淹九坊!”武则天的睫毛颤动,指尖抚过瓶身:“狄卿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忽然掀开木箱,里面整齐码着百具青铜镜,每面镜背都刻着狮鹫抓凤冠的图案。狄公猛然想起沉箱替身的青铜镜,镜下皮肤的虹彩薄膜——那是用武则天的血祭炼的!“当年波斯王派来的,不是商团,是刺客。”武则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薛爱卿替朕喝了毒酒,却用禁药保下性命,只为替朕清除波斯余孽……”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巨响,羽林卫的呼喝声混着箭矢破空声。狄公冲至檐下,看见三道黑影正从宫墙翻入,腰间悬着的,正是薛怀义替身用的九节鞭。而龙首渠方向,隐约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闸门,正在提前开启。
“他们来了。”武则天望着东南方渐浓的夜色,忽然按住狄公的手,掌心的茧子硌得他发疼,“去龙首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狄公低头,看见她指尖戴着的银戒指,戒面刻着半片莲花纹,与自己袖中“闸”字玉佩严丝合缝。
暮色中,狄公策马驰出大明宫,衣摆掠过宫灯时,灯影在墙上投出个扭曲的狮鹫轮廓。他忽然明白,波斯商团的复仇、薛怀义的假死、武则天的默许,全是盘错在权力棋盘上的棋子。而那瓶“血誓之泪”,不仅能操控替身,更能让真相永远沉在龙首渠底——只要闸口一开,所有秘密都将被洪水吞没。
八月十四的月亮,此刻刚爬上宫墙,却被东南方涌来的乌云遮住了半张脸。狄公握紧缰绳,听见怀里的青铜镜残片与玉佩相碰,发出细碎的响——那是死亡的倒计时,是长安即将被撕裂的前奏。
第九章:闸口火战
八月十五子时,龙首渠中闸在夜色里如头蛰伏的铁兽,闸门上的衔环兽首吞着半轮残月。狄仁杰的青骢马踏碎岸边芦苇,鬼面卫的皮划艇已在芦苇丛中列成雁阵,船头火把映得渠水泛红,像流动的血。
“大人,闸门机括在右岸!”曾泰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狄公却在此时看见三道黑帆从上游漂来,船身吃水极浅,分明载着轻而易燃之物。他抽出判官笔,笔尖在火把上一蘸,火星溅在水面——船身突然裂开,内层青铜甲胄反光,箱中“香料”竟是裹着桐油的火油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是火船!”狄公低喝。为首的黑帆船上,立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身影,腰间九节鞭缀着的银铃与记忆中分毫不差,正是薛怀义的装扮。但那人抬手时,狄公看见其手腕内侧的刺青——三只蓝羽狮鹫环绕着刀疤,正是三年前金铺劫案凶手的标记。
“狄阁老,别来无恙?”假薛怀义的声音带着波斯口音,甩动长鞭,银铃震落芦苇上的露水,“武瞾窃取波斯贡品,该让她的子民尝尝火与水的滋味!”话音未落,火油弹已被抛向闸门机括,狄公急令鬼面卫射箭阻拦,却见箭矢撞上青铜甲胄弹落,火星反而引燃了船舷的桐油。
“曾泰!带五人去毁闸!”狄公甩袖甩出三枚透骨钉,直取假薛怀义面门。对方却不闪不避,九节鞭如灵蛇般缠住钉头,借力腾空跃起,鞭梢银铃在耳畔炸响时,狄公才惊觉这招式竟是波斯禁术“蛇噬九响”,每一声铃响对应一处死穴。
渠水突然剧烈震荡——闸门正在开启!狄公眼角余光看见曾泰在右岸与三名死士缠斗,手中横刀已砍断两根闸绳,只剩最后一根拇指粗的生铁链。假薛怀义趁机甩鞭缠住狄公脚踝,将他拖向燃烧的火船,船上火油弹的引信已冒出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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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扮成薛怀义,就能骗过本官?”狄公在坠落瞬间踢向对方手腕,判官笔划破其袖口,露出三道刀疤——正是三年前在金铺劫案现场留下的伤。假薛怀义面具脱落,左颊刀疤在火光中狰狞如鬼:“汉人官吏果然难缠,不过今晚之后,长安将再无狄仁杰!”
火船轰然爆炸,热浪将狄公掀入水中。他在刺骨渠水里睁开眼,看见沉箱里的青铜镜残片在水下闪烁,映出假薛怀义指挥死士搬运火油弹的倒影。忽然,左岸传来机括断裂的脆响——曾泰砍断了最后一根闸绳!
“关闸!”狄公破水而出,甩袖甩出信号火箭。鬼面卫的弩箭同时射向闸门齿轮,木屑飞溅中,即将完全开启的闸门重重砸下,激起丈高水花。假薛怀义见阴谋败露,疯狂甩动长鞭砸向狄公面门,却在收势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崩断声——是鬼面卫用铁钩勾住了他的九节鞭。
“狮鹫的翅膀,终究飞不过大唐的江河。”狄公踩水逼近,看见对方颈间银链刻着“波斯王庭死士首领”的粟特文,“三年前金铺劫案、圣火坊刺杀、市舶司灭口,都是你借薛怀义的皮在行事!”
假薛怀义突然露出诡异笑容,从怀中掏出琉璃瓶砸向水面:“就算闸关了,你以为能阻止血誓之泪?”幽蓝液体在渠水扩散,附近的鬼面卫突然眼神呆滞,刀枪转向自己人——正是禁药的操控效果。狄公心中大骇,挥笔斩断染毒的水线,趁乱抓住对方手腕,却发现其掌心纹着完整的莲花图,花心正是武则天的乳名“媚娘”。
更危急的是,剩余两艘火船突然下沉,船底伸出青铜撞角,直抵闸门缝隙。狄公惊觉这是波斯“沉舟式”爆破,立刻冲向岸边点燃备用火油罐,借爆炸气浪震偏撞角。火光中,他看见假薛怀义被卷入漩涡,临终前比出“九”的手势——是在暗示还有九处未爆的火点。
闸门终于闭合,渠水在闸前形成巨大漩涡,吞噬了燃烧的黑帆船。狄公瘫坐在岸边,望着水面漂起的莲花灯,每盏灯上都刻着波斯文“复仇终章”,却在靠近岸边时自动熄灭,像被某种力量掐断了呼吸。
曾泰浑身是血地踉跄过来,手中攥着从假薛怀义身上搜出的青铜币,币面“龙首渠”三字下,清晰刻着“媚娘”二字——与武则天腕间金镯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狄公望着东南方微明的天际,忽然听见闸门后传来细碎的机括声,像是有人在水下转动另一道暗闸。
八月十五的月亮,此刻正从云隙间露出半张脸,将龙首渠的水面照得雪亮。狄公摸出怀中的莲花玉佩,发现“闸”字边缘的划痕,此刻竟拼成了“武”字的笔画。他忽然明白,波斯人的阴谋从来不是单纯的复仇,而是要借武则天的手,让长安在水火中重生——或者说,让某些人在混乱中登上权力的巅峰。
渠水拍打着闸门,像在诉说未竟的阴谋。狄公站起身,望着远处大明宫的灯火,忽然想起武则天在偏殿说的那句话:“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此刻攥在掌心的青铜币,刻着的不仅是天后的乳名,更是盘桓在权力巅峰的阴影,正借着波斯的风浪,继续在长安的暗流里翻涌。
第十章:黎明惊变
八月十六,卯初刻。大理寺公堂的铜钟响过九声,狄仁杰望着案头堆成小山的结案卷宗,朱砂笔悬在“薛怀义逆党伏诛”的奏报上,迟迟落不下笔。窗外飘着细如牛毛的秋雨,将廊下悬挂的十八盏莲花灯打得东倒西歪——那是百姓为感谢他阻止水患送来的,灯面上却用炭笔偷偷画着狮鹫啄莲的图案。
“大人,朱雀门出事了!”曾泰撞开门,靴底沾着的朱砂在青砖上踩出血脚印,“七具波斯商团的尸体,被钉在城门箭楼,喉间插着雕花银匕,和纳苏的死状一模一样!”狄仁杰手中的笔应声而落,墨渍在奏报上晕开,恰好遮住“天后圣明”四字。
朱雀门下聚集的百姓发出低低的惊呼。狄公拨开人群,看见七具尸体呈北斗状钉在朱漆门扇上,每具尸体右手都攥着半片莲花纹锦帕,边缘的粟特文连起来正是:“狮鹫未折翼,圣火待重燃”。他的指尖划过其中一具尸体的耳后,假朱砂痣下露出真纳苏的连珠痣——这些竟是真正的波斯商团成员,之前的替身案不过是凶手抛的饵。
“大人,尸体脚边发现这个。”仵作递上半枚青铜币,币面“龙首渠”三字下,“媚娘”二字在晨露中泛着冷光。狄公想起假薛怀义掌心的刺青,正是这两个字的粟特文变形。更令他心惊的是,七具尸体的银链扣环内,都刻着极小的“武”字,与武则天腕间金镯的刻痕分毫不差。
“曾泰,去查天后近半年的密旨。”狄公忽然注意到尸体衣摆的暗纹,是用波斯秘药绘的星图,主星位正是大明宫——这是刺杀前的定位标记。曾泰欲言又止,目光落在狄公袖中露出的半片玉佩上,那是从武则天处得来的“闸”字佩,此刻与尸体锦帕的莲花纹重叠,竟组成了波斯王庭的双狮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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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狄公独自踏入大明宫。太极殿的金丝帷幔无风自动,武则天坐在龙椅上,面前搁着昨夜收到的波斯文书,封蜡上印着完整的狮鹫纹章。“狄卿是来问那七具尸体的?”她指尖划过文书,“波斯王说,这是给朕的‘中秋贺礼’。”
狄公盯着她腕间金镯,内侧的“莲花落时渠水浊”已被新刻的“狮鹫折翼日”覆盖。“陛下早知波斯商团的阴谋,为何任由他们造出十八个替身?”他忽然想起沉箱里的青铜镜,镜背的狮鹫抓凤冠图案,分明是以武则天为靶心的诅咒。
武则天轻笑,抬手示意狄公看案头的琉璃瓶,里面装着从渠底捞出的“血誓之泪”:“狄卿可知,三年前波斯王派来的‘贡品’,其实是要取朕的性命?薛爱卿替朕饮下毒酒,却借禁药假死,在龙首渠设下这盘棋——”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可惜波斯人算错了,朕的棋子,从来不止薛怀义一个。”
狄公猛然想起市舶司账册里的“九的倍数”,那不是死亡代码,而是武则天的暗桩编号。每个替身银链上的“壹”到“拾捌”,对应的正是十八名潜入波斯商团的金吾卫。“所以纳苏的死、圣火坊的刺杀、市舶司的灭口,都是陛下借波斯人的手,清剿余党?”他的后背沁出冷汗,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险象环生,总有人及时送来线索。
“狄卿果然聪明。”武则天将文书推给他,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密旨,正是三年前她亲批薛怀义潜入波斯商团的手谕,“但波斯王庭还剩最后一张牌——”她指向窗外,朱雀门方向腾起浓烟,新的童谣声混着哭声传来:“莲花七瓣落,渠水七分浊,狄公断案难断主,狮鹫藏在金銮窝……”
狄公低头,发现文书末页盖着双重印玺,除了天后凤印,还有半枚模糊的狮鹫纹——这是波斯王庭与武则天达成的某种交易。他忽然想起假薛怀义临死前比出的“九”的手势,不是暗示火点,而是“九宫格”的方位图,对应着大明宫九处藏药点。
暮色漫进殿中时,狄公告辞离去。经过玄武门,他摸出那枚刻着“媚娘”的青铜币,突然听见墙角有人低语:“大人,波斯王庭的船队已到登州港,随船运来的,还有……”话未说完便被夜风吹散,只留下片沾着海水的莲花瓣,躺在他脚边。
八月十六的月亮,此刻被乌云遮去大半,像极了波斯邸门楣上那只缺爪的狮鹫。狄仁杰站在朱雀门前,望着七盏将熄的莲花灯,灯面上的炭画在雨中渐渐模糊,却显露出新的图案:一只狮鹫正啄食龙首,下方用极小的字写着“八月廿三,漕渠复闸”。
他忽然明白,波斯人的复仇从不是单点刺杀,而是如渠水般绵绵不绝。七具尸体、十八个替身、九月初九的密语,全是更大阴谋的前奏。而那枚刻着武则天乳名的青铜币,终究是没敢写入结案奏报——有些真相,比洪水更可怕,比火油更灼人,只能永远沉在龙首渠底,随着闸口的启闭,在历史的暗流里,等待下一个被掀起的时刻。
晨钟响起时,狄公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忽然看见一只信鸽掠过朱雀门,脚环上系着半片莲花纹锦帕,边缘的粟特文在晨光中格外刺眼:“狄阁老,下一局,我们在波斯见”。他攥紧掌心的青铜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宫门开启的吱呀声,武则天的仪仗正往太极殿而来,车辇上的凤冠明珠,在雾中闪着冷冽的光,像极了波斯王庭那只永不闭合的狮鹫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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