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因为大雨都窝在房里,倒也勉强说得通。不过,此番入六凉总觉得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这古怪积多了便成了实打实的风险。干他们这行的若不警觉些早不知死了多少回。所以当听到隔壁空房的动静,雷十二便带着勾白云避到了一楼。为了以防万一又把鹿拾光赶去后院同陀鱼一道守着马车。房间里剩下雷十二、勾白云和喜喜三个,一人占了一张凳子静观其变。时光煎熬,雨声掩了更鼓,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就在喜喜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时候,一阵非常细微的铃声夹在风雨声中传入耳鼓。那铃音像是尖芒,扎得人瞬间清醒过来。喜喜背了弩便要冲出去,被雷十二一把拉住,弩着嘴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喜喜停住脚步竖起耳朵,果然听见屋顶有刀剑相击的铮响,但是隔着层楼和风雨辨不清到底对垒的有几人。“怎”喜喜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勾白云掐了一把逼他噤声。似嫌不够,她又用食指压着唇做了个“嘘”的动作。喜喜也只得哑声用口型问道:“怎么打起来了?什么人啊?”对面两颗脑袋都摇了摇。喜喜眼睛在雷十二和勾白云之前来回逡巡,又张着嘴不出声地问道:“要出去吗?”对面两颗脑袋又摇了摇。三人站成一个小圈,屏着气听了一会儿,喜喜终于忍不住又用嘴型问:“为什么我们不能讲话啊?”说完就被勾白云拧了胳膊皮肉一下,只能闭了嘴。那打斗的动静在风雨中本就听得不太真切,隔了不一会儿功夫便彻底消失了。雷十二摆摆手,三人便又在房中多逗留了一阵,等确认房外只有渐弱的雨声后了她才开门往外走。喜喜面上带了点兴奋,快步跟上去,却被勾白云一回身堵在了房门里。“你留在房里。”“怎么又留我在哎~~~”喜喜话还没说完,一抬眼哪里还有她俩的人影,气恼得原地狠狠跺了一下脚。房外一片寂静,虽然落雨未歇,但却愈发衬得这客栈里静得让人心惊。空气中扑面的是带了凉意的迷离味道。经夜的雨翻出了土里的淡淡壤香,天井里的茶花遭了蹂躏残馨愈浓,如果鼻子再灵一些还能嗅到丝丝缕缕的血腥。雷十二和勾白云把脚步放得很轻,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上走,警觉地观察着周围。“叮铃铃~~”又是一阵细小铃音在静夜里漾开,雷十二提气蜻蜓点水般两个起落到了房门外。她用三个手指冲身后的勾白云比了个手势,勾白云意会,小心站到了门枢的一侧。两人互点了一下头,勾白云手上握了暗器,一脚将门踹开,雷十二握着腰头伸出的鞭柄猛力一抖,一条黑色长鞭如乌蛇吐信,奔着房中而去。雷十二也跟着往里跃,不料手中长鞭在空中与另一根长鞭相遇,两条鞭尾纠缠在一起,对抗之力生生将她的身形拉住,她在柄上加了两分力,两条长鞭绷成了一条直线。“是我。”这一切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鞭相遇之时雷十二就已发现房中的人是鹿拾光。“你怎么在这?”“那边没事,陀鱼一个人就行。我听见铃音,上来看看。”说话间两人都收了鞭,勾白云也进了房中,正在检查床铺上摊着的包袱。“不是谋财的,”她指了指包袱里特意留下的几吊钱,又用手背托了托桃腮,“难道是图色?”雷十二没接她话,只问鹿拾光道:“有没看清房顶是什么人?”“一个像是使的青城派剑法,另一个招式诡异,看不出是哪门哪派。”鹿拾光取下还悬在窗框上的银铃递给雷十二,“窗进门出,来去匆匆。也许不是冲我们来的,进屋不过是寻人?”雷十二正待开口,一支箭突然穿透纸窗扎到了房正中的方桌上。紧接着箭矢如雨,一支接一支地飞入,“啪啪啪”扎在房中各处。面对这突然的变故,三人分头寻找掩护。勾白云翻身下床藏到了架子床后。鹿拾光就地一滚贴住了窗户下方的矮壁。雷十二长鞭一甩套住桌脚一扯,将翻倒的桌子挡在身前。第一波箭雨之后不过只给了他们片刻喘息之机,第二波紧接而至。但是这波的箭矢同之前又有不同,刚落地触到硬物便自行燃烧起来。方才还是一片寂静的客栈终于有了动静,低呼声、脚步声、破窗声和木料燃烧的哔驳声夹杂在一起。显然,这箭雨不单落在了这间房内。雷十二背倚着方桌喘了口气,然后纵身跃过两处燃火落到了勾白云身边。她探出头望向窗台下的鹿拾光,冲他用两指先往下点了点又指指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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