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结婚后梁嘉荣唯一一次明确地要求庄情做什么。庄情没说什么,用手背探了一下那人的额头,然后抱起人,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一月下旬的夜格外冷,总是叫人恍惚以为要下雪了。汽车驶过深宵的城市,新年伊始,大家似乎都在家中团圆欢聚,只余下街灯照着冷冷街道。私立医院的夜间急诊并没有多少人,输液室里更是只有他们两个。室内开了暖气,但梁嘉荣的手还是凉的,手背上找不到一点血管,护士捏了半天,最后还是透过臂弯内侧薄薄的皮肤勉强看见了一点发青的脉络。针头埋入皮下,三袋药水挂在输液架上,看样子估计要吊针吊到天亮。梁嘉荣缩在沙发里,让他先回去睡。庄情没走,反而在一旁坐下,说:“来都来了。”于是梁嘉荣不说话了。时间伴随着滴斗里一点点滴落的药水流逝,寂静中,身旁人的身体在慢慢歪斜。庄情能感觉到他们无限趋近于相依的身体之间那丝似有若无的吸引力,就像是被刻意拉开一点的磁铁两极,若非有一股力拉着,迫不及待就要贴在一起。他扭头看了眼梁嘉荣,不出意外地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短暂的几秒后,庄情伸手把那人往肩上轻轻一拨,让梁嘉荣彻底靠在了自己身上。皮肤滚烫,摸起来也软软的。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青黑的一片,显得梁嘉荣愈发苍白疲惫。庄情平时很少有机会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梁嘉荣的脸打量。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对视都发生在公众场合,手里举着酒杯,被其他人拥簇包围,庄情觉得累了或者烦了,就会转头去看身边的梁嘉荣。这种情况下,庄情通常不会看太久,最多两三秒。而梁嘉荣在感受到视线后便会回望他,问怎么了,如果是正在和别人交谈不方便移开视线,他就会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捏一捏。他盯着靠在肩上的人足足看了五分钟,这才收回视线。那晚庄情整夜没睡,陪着梁嘉荣吊完了三袋点滴,然后把睡熟的人又载回家抱到床上,这才去补觉。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窗外狂乱的风雨衬托着卧室里的安宁。庄情伸手,掌心盖上梁嘉荣后颈红肿的腺体,在那儿轻轻地摩挲。后者因此轻轻地颤了一下,有些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在睡梦中主动往他怀里又贴近了些。一瞬间心跳加快,用力撞击着胸膛。他低头,将脸埋在那人颈窝的凹陷处,亲吻梁嘉荣的脖颈。鼻尖戳着颈侧的皮肉,庄情能感受到一股温热透过那人的皮肤升起,以及深处传来的脉搏跳动的声音。今天的事哪怕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他气得牙痒痒。某种对于庄情来说格外陌生且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里,因为想不明白,发泄不了,于是化作一股冲动,让他想冲着梁嘉荣的腺体再咬一口。庄情舔了舔自己的犬齿。尖利的齿尖蹭过舌面,产生一阵刺痛,神经也因此跟着一跳一跳的,让他越发难以按捺。他忍不住张嘴,叼起一小块皮肉轻轻啃咬。怀里的人是真的睡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想标记。要是能标记,梁嘉荣就永远都会是他的。口不对心有人在摸他。后腰和背上传来肌肤相亲的温软,仿佛要融化。摩擦引起的酥麻在扩散,使得梁嘉荣喉咙都发痒。他忍不住喘息一声,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手暧昧地停在了胯骨上,而他的颈侧埋着一颗脑袋。吐息平缓均匀地扑打在锁骨的凹陷处,发丝蹭过脖颈,庄情有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压得梁嘉荣有些胸闷气短。梁嘉荣试着动了一下,搭在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了。“醒了?”询问从颈窝里闷闷地传来。梁嘉荣没应声。几秒后庄情抬起头,支起上半身,垂着双眼看他。这个眼神很复杂,有些压抑的恼火,也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温情。而梁嘉荣仅仅是和这人对视一秒后就移开了目光。他现在不能看庄情的眼睛。庄情见梁嘉荣不说话,俯身凑得更近了些,说:“你神智不清的时候还知道喊我名字,现在怎么不说话?”梁嘉荣一僵。“你到底怎么想的呢?梁嘉荣。”庄情望着眼前这人喉咙上掐出来的淤痕,用曲起的指节在上面蹭了蹭。面对这番仿佛审讯犯人般的质问,梁嘉荣无言以对,许久后才终于开口,用异常嘶哑的声音问了一句:“……几点了?”只是三个字,就让喉咙里生出一阵刺痛,梁嘉荣感觉嘴里干渴到了极点,他咽了口口水,试着从床上坐起来,然而身上却像散架了一样,每条骨头缝里都弥漫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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