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又坠入了那场熟悉的噩梦。
梦中的他坐在车里,母亲正不顾他劝阻地冲下高速,狂飙在乡野小路上。
因为他必须赶上最后一场试戏。
接下来的细节再次重演,辛远甚至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隔窗落在身侧,他正在母亲的命令下再次复习剧本。
——突然间,“呲”一声急刹!
车身猛烈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剧烈撞击下,眼前的一切都化作虚影,只能看见挡风玻璃上,瞬间溅满猩红的血迹。
辛远的灵魂像悬在半空中,第无数次,他死死盯着破碎的车窗,试图从裂缝后看清受害者的脸庞。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都只能看见两具模糊的身体倒在血泊中。
“打什么电话!你是不是疯了!”
母亲满手是血,尖叫着扑过来,打掉他的手机,“蠢货!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要不然我们全都完了!”
不要……
不可以!!
辛远拼命挣扎着,然而从噩梦中拔身时,周围只剩空荡荡的房间。
身侧的温度已然变凉,像从未有人来过。
辛远满身冷汗,好一会才撑起身,他拉过还有项逐峯味道的被角,紧紧抱在怀里,耳边又忽然响起项逐峯昨夜的话:
等他和辛卉订婚那天,辛建业将正式给他瀚海集团董事会的席位。
他们筹谋已久的计划,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成功了。
“辛远老师,您试试硅胶贴这么厚,胳膊上会有刺痛感吗?”
“辛远老师……?”
道具师反复叫了几次,辛远才从项逐峯的那些话中回过神。
“辛苦了,这样就可以。”
辛远熟练地切换回微笑,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银针,对着贴好假皮的手腕扎进去。
眼下拍摄的《断崖行》,是辛远第一部独挑大梁的古装剧。
他饰演的男主池若渊,表面是孱弱无能的阶下囚,实则为极有手段的药师,为了替灭门的家族复仇,一直委身于敌国。
今天这场戏,是池若渊为了骗过敌人眼线,故意给自己扎针,让脉象保持虚弱的戏份。
镜头下,池若渊一袭白衣,他素手捏起银针,一根根扎向自己的穴位,动作狠厉的仿佛感知不到痛苦,然而扎到某处时,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露出裂痕,紧跟着咳出一大口鲜血。
池若渊额间涨满青筋,消薄的身体因闷咳而不断簌抖着,却仍然面无表情地继续,直到脉象归于虚无,才满头冷汗地瘫倒在床畔。
“——cut!”
导演的满意声音隔着传呼机响起,“好好好,非常好,恭喜辛远老师又是一遍过!”
现场虽然嘈杂,但辛远还是牢牢掌控了众人的情绪,连钢铁直男的场务大哥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辛远走红的速度太不可思议,所以围绕在他身边的谣传总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但只要亲自接触过辛远,没有一个人会说他不好。
连原本是辛远“对家”粉丝的场务,眼下也满眼星星,“老师您辛苦啦,咱们先去休息一下,马上要接下一场了哈。”
接下来几场戏,没太多台词,主要是池若渊受辱,被下人关进柴房里踢打的剧情。
小暖试探性地提出要找替身,但不出所料,还是被辛远拒绝,只能暗中给项逐峯打个报备。
辛远一直觉得自己谈不上热爱演戏,只是既然演绎了这个角色,便有尽全力去诠释的义务。
整理完剧本,辛远习惯性看了看手机,随意滑了几秒后,却立即变了脸色。
“小远哥,你,怎么了?”
小暖还一头雾水,辛远已经胡乱拆掉自己的头套和衣服,起身向外走去。
“诶?小远哥,马上要开拍了,你干什么去呀……!?”
天色毫无预兆地暗下来,摇摇欲坠的乌云悬在天际,压得人难以呼吸。
郊区小路上,路两旁的灯忽明忽暗,眼看前方是更狭窄的路口,司机终于忍不住发问:“小伙子,是往这边开的吗?”
没有回应。
司机鼓着胆子,瞄向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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