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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想亲(第2页)

&esp;&esp;早已走到教学楼的贤若目不斜视地望着一楼大厅的钟。

&esp;&esp;七点五十,江复生从这学期开始就没在八点前到过。

&esp;&esp;她面色如常地站在大厅,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由得看向她,有的认识和她打招呼,问她怎么还不上去,而陌生的同学只敢悄悄瞄一眼,只因贤若自以为平静的表情实则臭极了。

&esp;&esp;八点整,教学楼传来整齐的读书声。

&esp;&esp;贤若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esp;&esp;他是在八点半的时候来的。

&esp;&esp;彼时已是第一节课课中,而贤若静静坐在长椅上,望着他的目光有些难受。

&esp;&esp;“江复生。”

&esp;&esp;他的额发又长了,微微遮住他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在光线照映下投射出一小块阴影。身上穿的也不是校服,一件单薄的黑色兜帽卫衣,露出脖颈下方那颗红痣。

&esp;&esp;听见贤若快哭的声音,江复生微微死寂的脸露出些表情。

&esp;&esp;他没有说话,被叫住后只是停下脚步。

&esp;&esp;“你脾气臭上瘾了。”

&esp;&esp;气呼呼的,像个包子。江复生浅浅皱了下眉,看着只有他胸口高的贤若一边埋冤他、一边将他往空教室推。

&esp;&esp;“反正我请假了,你请不请也不影响,对不对?”

&esp;&esp;颇为讽刺的报复语气。扯动间江复生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气,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

&esp;&esp;门轴发出轻响,教师的空气带着粉笔灰的味道,晨光从半开的窗帘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一排排空着的课桌上。

&esp;&esp;四周无人,走廊里传来的读书声被厚重的门板隔绝在外,整个空间静谧无声。

&esp;&esp;“为什么不说话。”贤若双手反撑课桌跳着坐上去,她了解江复生的力气,要是真的不愿意,她根本拉不动他,“钥匙还我。”

&esp;&esp;话落,一支白净的小手伸到眼前。

&esp;&esp;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细碎的光晕在教室里跳跃。空旷与寂静放大了她的声音,也放大了江复生心底那股压抑的躁意。

&esp;&esp;“陈贤若,”江复生闷声道,“那是我家的钥匙。”

&esp;&esp;他倚在墙上,左手插兜,右手晃了晃钥匙串,“我昨天没说清楚吗?”

&esp;&esp;好,很好,这就是江复生,漂亮的皮囊,恶劣的性格。

&esp;&esp;那就比一下吧。贤若心生一计,面上依旧保持微笑,“你不知道吗,江复生。”

&esp;&esp;少年喉结微微滚动,却没有要靠近的意思,静静看着她坐在桌上露出的甜甜的笑容。

&esp;&esp;“知道什么?”

&esp;&esp;——

&esp;&esp;“我喜欢你。”

&esp;&esp;空气陷入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窗外细微的风声。

&esp;&esp;而江复生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兜帽的阴影笼住他半张脸,薄唇抿直,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吞进喉咙。

&esp;&esp;可心脏却在胸腔里猛然撞击,闷响一声接一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桎梏。

&esp;&esp;明明只是几个字,却如此轻易将他的防线劈开一道裂缝。

&esp;&esp;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像是吃瘪了,贤若心情大好,跳下桌向窗口走去,“本来我不想说这个的,但是你这样让我太烦了,我要烦了,你也得……”

&esp;&esp;“哎哎——”

&esp;&esp;话没说完的原因是,贤若感觉有雪松味靠近。

&esp;&esp;那是一股淡淡的、和往日一样的气息,只是其中参杂着无法言说的情绪,它带给贤若的是压抑、沉默,甚至酸涩,像一颗没熟透的苹果砸在她面前,却落地有声:“我们约定,陈贤若。”

&esp;&esp;此刻的江复生俯身笼罩住贤若所有的空间,与刚才想要远离她的模样大相径庭。钥匙扣随之晃动,他指尖一松,叮当一声轻响,钥匙被扔在她身侧的课桌上。

&esp;&esp;“约定什么?”贤若瞥了一眼钥匙,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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